沅琦q

常混于欧美圈和古风圈

明明(BvS背景/《暗暗》姊妹篇/老爷第一人称叙述)

强推这篇文,太太写的真是太棒了!
原本是在随缘上发现的,没想到这里也有
这篇文我真是看一遍哭一遍😭
不过很喜欢啊😭

Feathers2Gate:

A gift for 盖  @搜鈣 希望亲故能喜欢~


看本文之前请戳前文  暗暗(BvS背景,超人第一人称叙述)

与前文属于同步时间线。


标题:明明

作者:羽二口

配对:Superbat无差




我知道有个人暗暗喜欢着我,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回应的人。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当过四处游历的旅人,在穿过索梅塞德郡的一座教堂的路途中,我的伤口化了脓,那样艰苦的环境下,除了感染致死的危险,还有钻心的疼痛让我寸步难行,我不得不接受了一个朋友的帮助——他递给我了一片止疼药,他们称呼它为吗啡。


是的,我吞了下去,那一夜之后终于感觉到安静和放松;我靠在一张壁画上,忽的往前一扑,神明进入了我的体内,我被暂时抹去了姓名,一张没有地名的图纸,没有湖泊和山丘,像是从密西西比河往加勒比海那一片灰色的区域,大洲的边际——魔鬼开始施展着它的法力,引导我去拿塑料包装里另一片,教堂里的光越来越暗了。脖子在抽搐,我记得的。


返回哥谭之后,我的胳膊始终疼着,那段经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阿尔弗雷迪,他不会想知道他的小少爷手臂上那道深到消不去的痕迹是他自己造成的,仅仅为了戒除一种药品,一种充满诱惑,超出我接受范围的事物,一个错误。


那是我第一次陷入迷恋,并且明白迷恋不算什么好东西。


你说人能做到完全无情吗?不可能的,只要他的心在跳动,总会有个让他心软的时候,即使我这种下定决心投身黑暗的家伙,遇到某些事情,遇到某些人,也会发热,也会锲而不舍的诚实回答我想要;那么肯定会有人问: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应那个人?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我遇到克拉克已经在听说他名字的很久之后,蝙蝠侠会看人,透过眼睛或者嘴角随意的弧度,他能看出小丑的笑容背后藏了怎样的陷阱,也能看出莱克斯卢瑟的不怀好意,可是后来我回想起来,发现我大概说得绝对,对自己盲目自信了。


——克拉克有双非常漂亮的蓝眼睛,他诚恳而叛逆,大胆且矜持,将一个度把握得恰到好处,每句话都停在两方能接受的地步,我承认,我对他多数是不耐烦,而不是我真的讨厌他。


我杀过他,算间接过失,他复活了我还心虚的提过此事,没想到他就是笑笑,完全没当一回事的样子,再一次刷新了我对氪星人胸怀的理解,真是广袤无边,难怪大家都喊他光明之子,倒是不难理解了。


后来接触多了,我发现他这人的确不错,脾气平和,温柔还细心,但是遇到原则性的问题又是说一不二,完完全全展现了本性里强势的一面。和这种识时务还能力强的人交往很省心,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们都能聊上几句,虽然他喜欢碰着点什么就刺我几句,爱炫耀他的伶牙俐齿,我便也是全盘接受了。


我从没说过这件事:我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正常情况下我很讨厌把一段关系过分定义化,持续不断的背叛和失败告诉我,没有什么关系是稳持的;但是克拉克不一样,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一心一意觉得他就是特殊的,把他往资料夹一塞,写上,布鲁斯韦恩最好的朋友,盖棺定论,没人能反对这点,反对者我全都会一个个的驳回。


现在想想,其实我也为他放让了很多,比如让他参合哥谭的事务,超人的自信值大概是扣分制的,越狱那次迫不得已找他帮了一次,他就自以为是的觉得他能随意进出哥谭了,平心而论,我无所谓他以小记者的身份来这儿参观,但是超人?红蓝制服?算了吧,在我的工作时间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联盟的发展很顺利,人手渐渐忙活不过来,说好的技术人员变成了跑外勤,有次也轮到我和他一起执行外太空的任务,目的地是一个农业星球,作物和地球的小麦非常相似,我瞥见克拉克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或者遍地的麦香给了他足够的归属感,那一整天他心情都非常好,甚至,当我拿着调查结果回来,发现他躺在刚刚收割好的麦垛里,呼吸很轻,笑容淡淡的,在哼着一首歌。


我当即就有点懵,有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击中了我,明明是在阳光和小麦的包围里,克拉克全身透着一股让人舒爽的气质,那是唯一能真真实实接触到的,吗啡,而我却想起了这个。


克拉克?


克拉克眨眨眼睛,后知后觉的看见了我。


啊...你搞定了?


我点点头,他在见我那一刻就终止了歌声,他唱歌挺好听的,听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停下来才觉得可惜,我犹豫了一会,决定先放过他唱歌这个话题,反正以后还会有机会。


我们该走了。


嗯。


他很顺从的跟上我,脚踏实地,我偷偷的拉远了一些,又听到了他的歌声,声音很小,仿佛在月光为书的丛林里,一只水蓝色的精灵扇动了翅膀。


那首歌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回到蝙蝠洞我就上网查了查,是首英文歌,《if you and me》,还是个女孩唱的,我抱着打算嘲笑他的念头,点开了歌词,只是草草的扫过了第一行,我突然就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栓了极沉的重物。


这是一首情歌,最重要的是,它是一首描写暗恋的歌。


我不是傻子,克拉克对我的感情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总是傻乎乎的,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诚实惯了,连个谎都装不像,他偷看我,故意找理由来和我聊天,事事迁就我,似乎天衣无缝,但是这世界上,最难藏的就是贫穷和爱。


可是我真是对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先不说我身边此刻已经有了塞琳娜,我们相伴多年情谊十足,就光我对他仅仅是友谊这点,足够搪塞大多数人了。克拉克或许也是明白的,因为他从来不说,有好几次我看他面色有异,心惊胆战的担心他说出什么话来破坏我们的关系,他都咬紧下唇,忽然保持沉默,把话都死死的憋了回去。


他不开口,我便也就装作不知道,反正谁都没有损失。然而黛安娜却非常恼火,她把我堵了好几次,云里雾里绕了半天不知所云,我知道她想问克拉克的事情,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显得不想干涉我们的私事,于是我就耐下性子和她绕,绕得她中心意思基本跑题,黛安娜不愧是在人类社会混了多年的女人,被我这么明着装蒜,还能忍下来不揍我,真是感谢不杀之恩。


神奇女侠走了之后,闪电侠和绿灯侠又各自来试探了一次,最后亚瑟来探口风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不懂,喜欢这种事情不应该两厢情愿吗?克拉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最默契的拍档,谁能没办法破坏这段关系,我对他的感情就是这样,难不成我对他没有感觉还是我的错不可?


克拉克这么好的人,为什么非得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大概是被弄烦了,我没压住情绪朝克拉克暗示了几次我和塞琳娜恋爱很好,我很满意,所以你就别喜欢我了,赶紧找个更合适的人喜欢吧这类的。我一个人的自说自话的舞台,克拉克只是静静地听着,我不知道他爱不爱听,听着难受不难受,但是他看起来都很自如,比平时还要自如。


是吗,那你很爱她吗?


他说到了爱,次数很少,因此很稀有,我迅速的看了他一眼,那个单词让他完美的伪装裂开了细微的伤口,真实的克拉克并不像表他现出来的那样冷静,可是他习惯性把自己的地位放低,导致他要的经常比值得的少,那点伤就强烈了很多,看得我心里也是酸酸的,一时间居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你也去找一个爱你的人吧。


我知道我应该这样结束,但是我没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那点伤很淡,红痕而已,消去也不过片刻,超人的心似乎和身体一样坚强,他还是照例对我特别好,好到我惭愧不已,隐隐的我察觉他或许以为自己是有希望的,还存在一点不可饶恕的天真,那点细腻的感情磨得我十分难受,恨不得眼不见心不烦,除之为后快。


有时夜深人静,我会想,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那么完美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我列举了自己所有的性格特点,发现负面的占领大半江山,我素来善于自我批评,此刻也勇于承认我的确糟糕透顶,哪怕阿卡姆几个罪犯除了脑子不正常外性格都要比我好,那么,他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克拉克还是会受伤的,好多次,我并非故意伤他,但是从他眼里我还是能看到黯然,他就不说,就自己一个人忍着,如果我是一个局外人,我还能暗暗骂故事里的自己几句,然而我就是那个主角,说什么不合适,只好闭嘴。


克拉克送来早餐的那个清晨,其实我早就醒了,他看见塞琳娜的落寞也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为了掩盖这个,他还试着低下头去;我一向对他心软得不行,更何况我本意就不是想伤他的心,他不值得我这种人,他不该喜欢上我这种人。


我想抱抱他,最后一刻还是理智拉住了我,我既然不喜欢他,就别做一些暧昧的动作让他误会,我照例影射了我的恋爱状况十分稳定,可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理我,头都没抬,低头看着脚底铺着的地毯,匆匆敷衍几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呆在原地,克拉克哭了,我迷惘的想,他哭了,他那双清澈的蓝眸子终究湿透了,我伤害了他,这次是彻彻底底的。


这件事搅得我一天都心烦意乱,出门之前塞琳娜若有所思的瞥了我好几眼,她肯定看出什么了,但她很聪明,不会去提我不想让她知道的消息;我没理她,她不是个需要时时刻刻哄着的女人,看了我一阵就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宅子里,闭上眼睛,想象从一种颜色滑向另一种颜色,蓝色,到红色;有没有那么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一扇门,走进他的世界,我比其他人都更能体会他的悲伤,血液里流淌着异乡人的忧愁,这或许是克拉克一直努力寻求归属感的原因。


晚上他没出现,我工作的过程中还偷偷徇私舞弊的查了几次他的位置,代表超人的小红点闪烁在大都会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他哪都没去,我松了口气,然后想起他的眼泪,心又提了起来,在瞭望台里的时间愈发难熬起来,我不敢去见他,只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进度,蝙蝠洞有他公寓的监控视频,我不是非得要见到他本人才知道怎么样了。


顶着众人诧异的眼光早退,蝙蝠侠工作狂的名头也是时候换换了,我飞快的回家,电脑就开着,克拉克的监控在最高优先级,一翻就找到了,当超人蜷缩在被子里的影像出现在大屏幕时,我不住的叹气,他还是在哭,强迫自己咬着被子也不哭出声,这点逞强看得旁人一阵心酸悲凉,他做错了什么呢?明明他理所应当值得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在难受,还是会哭。我看久了,憋得慌,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没办法,我强迫自己也没办法。


我就来来回回看他哭泣的影像,像是自虐,这下好了,我苦笑,我们好歹算感同身受了。


第二天他变了,笑起来的样子透着疏离,我想起昨天黛安娜似乎去见过他,想必是劝说有了成效,他正常的和我斗嘴,正常的处理人际关系,全身都透着释然的感觉,我犹豫了很久,终究是没去问他。


只是他再也不唱那首歌了,想起来有些怀念。


克拉克的问题解决了,我的问题又来接踵而至:塞琳娜和我提出了分手。


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了。


她说,表情淡淡的。


什么意思?我没等她说完就开口,不过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放不得手的人,纯粹就是疑惑而已。


她看着我。


因为你爱他。她丰润的唇瓣轻启,语气却有点像劝说,你不明白,但是你爱他。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不解了,在这之前,有两件事很明确,一是我把克拉克当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我最相信的人,而二是我们的关系也就止步于一而已,我不喜欢他,谈何爱他。

布鲁斯。塞琳娜大概看出了我的情绪,她的眼神仿佛扫过一棵被榴弹击中的柏树,《巴尼修道院》里形容过的那样,我了解你,你看重友情超过爱情,当你骗不了自己的时候,你就会倔强的否认,可是实际上,谁说爱就是错的呢?


你怕失去他,对不对?


我支着手臂,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裹着白色药品的塑料包装,那其实是一种药,但是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一种毒?过量的东西,再好的也会变质,再多的感情,变成迷恋就会不得善终,我不爱克拉克,我咬牙说出,我不爱他,意识到塞琳娜的神情里带了怜悯。


你爱的。


她轻声说道,恍若呢喃,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后来过了许久,我仍然摸不透塞琳娜的想法,都说女人敏感胜过男人,她真说对了什么吗?难道我真的忽视了一段感情?这么想着头绪没理清,却矫情出了一身冷汗,身边所有人都说我爱克拉克,可是我真的不爱他,去试着爱他更没必要,说到底,不是我不想爱他,是我已经糊涂了,爱的定义混淆不清,我爱他吗?能用任何实际的事物证明我爱他吗?我应该不爱他的,但是为什么有时我却会想亲吻他?


我带着这个疑问活了很多年,问题一直没得到解决,直到二十二初的一个冬天,我晕倒在花园里,医生轮流来了个遍,摇摇头都走了,克拉克在另一个星球执行任务,一时之间赶不回来,我身边留着一个黛安娜,她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几十年因为克拉克而起的冷战缓解了不少,她依然怨怪我不回应克拉克,但是次数越来越少了,天气好些,她还会推我出去晒晒太阳。


那天我们照例留在草坪上享受阳光,她中途有事离开了,我困的不行,就凑在扶手上眯了会,模糊间有人在喊我,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我睁眼,看见了克拉克。


布鲁斯。


他仰躺在草垛上,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想听那首歌吗?


他说,我忽的一阵恍惚,克拉克的歌声时隔多年再次响起,沧海桑田,变化太大了,如今他执着地与所有事物抗争,以一个旅行者的疲惫嗓音,唱着一首新的独白。


Here I am...


Standing close to you...


克拉克哼唱着,他不知何时依偎在了我的臂弯里,假装那是羽毛般的柔软,手腕又像铁环似的冰冷,他动作慢吞吞的,不像这个世界变得那么快。


Cause you might leave me when I reveal What my heart is really feeling...


If I could just say the words all the secrets in my head and in my soul...


Will you talk me in your arm or let me go?


他停了下来,不停的重复最后一句歌词。克拉克的眼里有水光。


Will you talk me in your arm or let me go?


我惊醒了,捂着头久久不说话,黛安娜见我这个样子以为是不舒服,然后过了会她才发现并不是头疼。


我想见克拉克。


半晌,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克拉克进来的时候,我又睡着了,他舍不得叫醒我,但是我还是醒来了,视线和他撞在一起,看到他,胸口某个叫嚣的地方忽的静了。


克拉克。


仅仅说出一个名字,就觉得眼中发热,忍不住淌出暖流来,我不得不合上眼,装作很疲惫。


嗯?


他很快回应,接着轻轻的坐在了我身边。


我知道他在看我,这样的机会不多了,等湿润的感觉散去,我便转过头,直直的看着他。


我知道我要死了。


这句话我说的很轻,人类都会有一死的,我不过陈述了一个事实。


不,你还年轻,日子长着呢。


克拉克温柔的为我掖着被角,他很年轻,年轻又漂亮,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痕迹,他其实能懂我的意思,他只是执拗的不打算往深里想。


我想笑,心中一股苍凉奔涌而上,一直以来,我不想爱他,不愿意爱他,躲避了他几十年如一的深情,无非最怕的就是这一刻,我要死了,而他还死抓着不放。


我怕的不是我没能爱他,从此自欺欺人,我怕的是他陷入太深,一辈子再难放开。


氪星人的一辈子太长了,几乎是永远能适用的诺言,昏迷时那首歌始终在我记忆深处回响,我发现到了人生的终点,我最想见的不是死去的父母,也不是罗宾们或者阿尔弗雷迪,而是一个无关的他。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叹气,用了我常找的那个借口。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怎么看不出你说谎。


我怎么看不出你喜欢我?我怎么会看不出你喜欢我?但是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必要了,我要死了,生命到了终点,永远有了尽头,可是正是这样,我才没办法对你许诺永远。


以前我希望你勇敢的放弃这段感情,而如今我只希望你忘了它。


我看着他飘忽的眼,那抹蓝色禁锢了我,应该在最神圣的地方死去,老一辈人固执的认为,当一个人死去,他全身会被涂满鲜艳的颜料。草药,石头,刺槐的灰让他变得永恒,而虹膜里的色素是第一个散去的,尝起来很咸,是泪水的味道。


他走了,剩我在空旷的卧室,扭着头企图触及些外界的风景,天空像烟雾一样消失不见,大地将会像衣服一样变旧,住在这里的一切生灵都会同样的死去,没有什么不同,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我不知道我死后一切到底会如何发展下去,哥谭能否安然的度过一个个难关,新的英雄又是否能成功独当一面,不重要了,我都快死了,该安排的都安排得足够好,能顾及到的都放上了议题,应该没有问题了,怎么发展就随缘罢了。


可我终究对不起克拉克。


我开始咳嗽,胸口隐隐疼痛起来。


我到底爱不爱他?谁知道呢?谁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有的时候已经不是爱了,而是放不开。


幸好克拉克还有黛安娜,我想到此勉强笑了,他不会那么傻,黛安娜是个很好的朋友,会陪着他度过低谷和悲伤,他不会爱我一辈子的,他不会等我一辈子的。


他没有那么傻。


半梦半醒间我又听到了歌声,克拉克这次在我身侧,他百无聊赖的踢着一块石子,独自一人站在条漆黑的小道上,好像在等着我。


你来了?


他眨眨眼,欢欣的说道。


那么走吧。


我顺从的跟了上去,他很自然牵过我的手,像是做过千次万次那样。


你害怕吗?


走到半路,他很突兀的问了句。


我停下脚步,笃定的答道,不害怕。


他半掀眼帘,眼里有伤感。


可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他很小心翼翼,你会想我吗?


我注视着漫无边际的前方,那儿不会有光,我想见的人同样不会在那,生命的结束仪式本该是一个人,我带不走的生前的一切,包括回忆。好一会,我才牛头不对马嘴的说。


我能抱抱你吗?


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伸出手臂,缓缓的揽住了我。


可以的,他轻轻的说,眉目间没有一丝轻愁,时光刷刷往回流,他回到那个不爱我的他,那时他很快乐,也将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我知道有个人暗暗喜欢着我,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回应的人。


而我永远都不会说我爱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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